“起來，去洗一洗。你難道想一直攤在這裏？！”

謝以墨拍了拍在床上躺屍的顧涼，開口說道。

而顧涼給他的回應，就是看也未看他，只是緩緩的舉起手，然後沖他豎了一個中指。

謝以墨，“……”。

擰了擰眉，他沒將這個女孩兒，不，現在是女人給弄死，是他如今吃飽了，脾氣好！！

將手放下來，顧涼努力的支撐著身子，想要從床上爬起來。

可是，這剛起來一半，腰一酸，腿一軟，就又重新的栽了回去。

顧涼，“……”。

娘的！！

她就算今天將自己當成牲口一樣來賣，也不想落一個半身不遂回去。

兩條腿酸痛的厲害，還一直在顫顫的發抖，顧涼感覺它們都不是自己的了。

她就算是打十場架，都不會落得如此‘悲慘’的下場！！

謝以墨見她這個樣子，想著他剛才確實有些激動，力氣有些太過了。

而且，這時間…貌似也有一些太長了！

“我帶你去。”謝以墨難得生出了一絲仁慈，一把將她從床上抱起來。

床單上的一抹紅，就這樣躍入謝以墨的眼簾，如雪地中的一朵寒梅，耀眼的漂亮。

很直接的，取悅了他。

謝以墨看著懷中的顧涼，莫名的生出了一股憐惜的沖動，令他微微低頭，蹭了蹭她的額頭。

即便是蹭了滿臉的汗水，謝以墨這時也沒有覺得的不適，這個時候，他心情好，很好。

他不嫌棄，可是顧涼被他弄的背脊一麻，非常的反感，看著他，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，開口嘲弄道，

“你確定你不是小狗嗎？不僅咬人，還到處亂蹭！”

“再胡說，小心我將你的嘴給縫上。”謝以墨覺得顧涼在這個時候，只會敗自己的興致，不禁冷聲警告道。

“哼…”顧涼輕哼了一聲，被他這麽一瞪，不僅乖乖的閉了嘴，就連眼睛都閉上了。

懶得理他！！

將她給丟到浴缸裏，丟下一句“自己洗”，謝以墨來到旁邊的淋浴噴頭下面，開始沖洗自己的身上。

舒服的仰躺在浴缸裏，放了溫水，顧涼點開按摩的按鈕，瞇著眼，舒服的喟嘆一聲，才說道，

“我的一百萬，明天一早，要打到我的卡上。卡號和信息我之前給了那個跟在你身邊的，戴眼鏡的那個男的了。”

謝以墨關掉開關，抹了一把頭發上的水，睜開眼，看著瞇著眼享受的她，淡淡的問道，“有嗎？”

顧涼一聽這話，頓時間睜開眼睛，瞪著他，說道，“你別吃完就賴賬，我會鄙視你的。”

“如果我賴賬了，你鄙視我也無用，錢你照樣拿不到。”謝以墨挑了挑嘴角，眼眸微深，慢條斯理的問道，

“到時候，你能怎麽辦？”

“那你將我的初夜膜還給我…”顧涼冷冷的看著他，說道，

“我們好聚好散，至於身體上其他的地方，我就當被狗給啃了。”

還沒等謝以墨想好要對她的小嘴施加什麽酷刑的時候，卻見顧涼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的可憐巴巴的。

就連眼睛也變的水潤水潤的，好像要哭了一樣，只聽她軟軟的問道，

“你不會真的不給我錢吧？我剛伺候的不好嗎？你說，我都可以改的。要不然我們拼死再來一回。”

謝以墨看著這樣的她，除了覺得新奇矛盾之外，第一次從心底生出了一股淡淡的無奈好笑之感。

這是他第一次遇到一個底線如此之低，行事如此奇葩，小嘴如此欠收拾的女孩兒。

“一會兒便轉給你。”謝以墨一把扯下旁邊的浴袍，穿在身上，淡淡的說道，“保證你會收到錢。”

“謝了。”顧涼看了他一眼，確定他沒有說謊，或是不屑於騙她，便收斂了神色，重新躺回到浴缸裏。

顧涼此時閉著眼，面無表情，突然間，整個人沈寂的有些可怕。

和之前那個會笑會鬧的顧涼，完全不一樣。

可是，此時，她的雙頰上有些潮紅還未褪去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，也泛著一抹粉色。

再配上她身上暧昧的痕跡，又讓她透著一股的慵懶和饜足。

還有…還有一絲的殘破之美。

給人的感覺，很矛盾。

謝以墨靜靜的站在那裏，目光深沈的看著她，一時間，有一些拿不準，和她，就這一次的交集，還是說…

按照他以往的脾性，得到了就會丟棄。

然而，她真的很對自己的胃口。

不提她身體的美妙滋味，給他帶來非常棒的初體驗，只是她給他的種種的矛盾之感，就讓他生出了濃厚的興趣。

多玩一玩，也可以，等厭煩了，再丟了！

“要不要做我的情人？我可以包養你。”謝以墨走到她的面前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，說道，

“不僅讓你衣食無憂，還可以隨心所欲。”

“沒興趣一直做牲口，我要好好的活著做人，謝了。”顧涼眼睛都未睜開，只是勾了勾嘴角，淡淡的說道。

謝以墨聞言，挑了挑眉，“…牲口？”

“嗯。”顧涼低低的應了一聲，“沒有感情的滾床單，不是牲口，是什麽。”

謝以墨因為她這回答，不禁挑了挑眉，很意外，她竟然還有這樣的認知，看法，或是思想。

他原以為她根本就不在乎這種肉|體上的交易，甚至在他提出這樣的要求時，還會欣然接受！

而她給他的感覺，也確實不在乎。

至少從她和他之前上床的表現中，沒有看到任何擁有這種看法的女孩兒應有的羞澀或是廉恥。

頓了一下，謝以墨雙手抱臂，嘴角也勾起笑，因為意外，不禁調侃道，

“你這種人，都沒心了，沒臉了，沒羞恥心了，怎麽有感情，豈不是要一直做牲口。”

顧涼聽完這話，楞了一瞬間，睜開眼看著他，隨即輕笑出聲，“呵呵…你說的對…我…我居然…”

後面的話，顧涼沒有繼續說出來，而是拍了拍額頭，越笑越大聲——

哈哈哈…哈哈哈哈…

一邊大笑著，顧涼還一邊舉起手，沖著他豎了一個大拇指。

謝以墨就這麽定定的看著她，深邃的眼眸中，閃過濃濃的審視，還有疑惑。

這個正在暢快大笑的顧涼，卻是讓他莫名的覺得——

此刻的她，就如他剛才問道她手腕的傷疤時，從內而外，透著一股濃濃的悲哀，或是絕望。

沈重的，壓抑的，灰暗的氣息仿若籠罩著她，而這些，根本就不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兒該有的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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